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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大学图书馆的阅览室里就剩下直美一个人,因为起得晚,早饭是十
点吃的,所以现在丝毫也没有食欲。好久没到图书馆来了,可是又没有什么想看
的书。她四周望了望,一个人影都没有。百无聊赖间直美的手自然而然地伸进了
短裙里,按在小豆豆上揉了起来。
新井直美虽然家里很富裕,但没有一般纨绔子弟的毛病,在性方面还算老实,
连男朋友都没有。手淫还是从上大学时开始的:有一次在上课时桌子腿无意中摩
擦到阴部,给她带来了异样的感觉,慢慢地明白了其中的奥秘,才养成了自我安
慰的习惯。
这时,直美的两腿大开着,手指已经伸了进去,一抽一插地动作着,大拇指
依然点按着阴蒂,娴熟的技巧很快就使自己高潮了。她懒懒地拿出纸巾将手和阴
部擦拭干净,趴到桌子上准备休息一会儿。昨天晚上本来就睡得晚,经过一番自
慰后更加感到疲乏,于是眼睛渐渐合上睡了过去。
「哎!」有人拍拍她的肩膀。
「讨厌……」直美口出怨言,「让我再睡一会儿。」
「这儿不是饭店!」
「啊,对——对不起!」
外号叫「女金刚」的管理员太田女士正叉着腰站在面前。
「偶尔也来学习?」她挖苦道。可是,挖苦的反面,又使人感到轻松愉快,
对以后也有好处,因此,大家都很喜欢她。
「对不起。」直美站起来,「我该回去了。」
「下午的课?」她问道,「啊,对啦,你要去留学。」
「可没那么带劲。」
直美往出口走去。太田女士也跟来了。
「已经写了休学报告了?」
「哎。
「那你可以不来了嘛。」
「可以不来,但反而想来了,真怪。」
「明天是星期天吧,别再来了。」
「哦,对。」
直美敲了一下脑袋,「星期几我都过糊涂了。朋友们知道了,准会说我过得
太自在了。」
「那也倒是。」
「不过……我真寂寞。自由了反而寂寞。」
直美扫视着校园。
「什么时候回来?」
「嗯……可能就一直在那儿了。爸爸特别喜欢那儿,爸爸和太太。」
「哦?」太田女士点点头,「不简单呀,好好干。……什么时候动身?」
「还有四天。」
「还来吗?」
「可能。」
「好吧,再见!」
太田女上迈着与她那圆胖的体形不和谐的轻盈步伐,走进了图书馆。
真行啊!直美想。看那轻盈的身姿,是个精力充沛的人。与她相比,如今自
己简直像上了年纪一样,动不动就精疲力尽。
直美开始朝大学的正门走去。前院很宽敞,正门老远就看见了。
下午的课已经开始,草坪上没有一个学生。
直美停住脚。
在高中时她还是个田径选手呢。因为个子不高,不擅长跑,但短跑却在校运
动会上屡屡夺冠。可是,一进大学却跑不动了。
直美把手里拿着的书包放在旁边的长椅上,两腿并拢,朝正门正立站好。
到正门——一百米。
别被人看见。她小心地朝四周看了看,只见一个陌生的、略显疲乏的中年男
子肩上披着大衣,在一旁溜达。
谁?看样子不是大学生,也不像是教授或讲师。
可是,看上去又不像是个坏人。
「对不起,」直美朝他打招呼,「嗯……对不起。」
那男子明明听见了,却突然改变方向想溜走。
「哎,等一下——」
直美追上去叫住了他。
「叫我有事?」
「哎,是大学里的?」
「不……我来找个熟人。」那男子顺口诌道。
「对不起,我想劳驾一下。」
「什么?」
「一起跑一下行吗?」
「跑?」
「对,从那儿跑到正门。」
「我介」有急事?「
「也没什么。」
「那就跑吧。」
「可是」
「一个人跑没意思,哎,来吧!」直美把那男子硬拉过来,「……喏,就从
这儿,可以吗?」
男子无可奈何地苦笑一下,把大衣扔到草坪上。
「好,来吧,反正是运动不够。你发令。」
「哎,要是累了,中间可以停下。」
男子像憋不住了似地拉好架势:「快点!」
「好,来吧。预备——跑!」
直美飞奔起来。地面在脚下流动。视野轻轻摇晃着,越来越大了,看见正门
了,近了。——还有一点儿,还有一点儿。
起初沉重的脚愈来愈轻,好像踢着地面在空中飞一般。
风拂动着头发,冲破空气,向前疾驶。
跑过正门,直美放慢了脚步。
一下子停不下来,又往前跑了十米米。正门的前面是林荫道,所以问题还不
大,要是汽车道那可就完了。
「真高兴!」直美喘着粗气,叫道。心脏此刻跳动过速。——没问题,还年
轻,怎么会轻易就垮下来呢!
「怎么回事?」
从收发室走出一位老人,莫名其妙地问。
「我想跑一跑,心里很高兴,真的。」
「年轻啊。」老人笑了。
「咦,还有一个人一起跑的……到哪儿去了?」直美扫视周围。
「还有一个人?」
「哎」。
「噢,躺在那块草坪上的是不是?」
朝他手指处一看,只见那个中年男子成大字形,躺在草坪上。
「是一时贫血,不要紧。」医务室的女医生说。
「对不起……」低下头。
「躺一会儿就好了,可能是突然进行了什么剧烈运动,是吧?」
「是的。」
「年龄不大就蛮干。」
「晤……是啊」
直美心中忐忑不安,生怕他听见了。
「你能呆在这儿吗?事务长叫我呢。」
「哎,我在这儿。」
「不用管他,让他躺着就行了。」女医生说着便走了。
「都怪我……」
直美叹了一口气。是自己硬叫他跑的,她觉得自己有责任。
幸好不是心脏麻痹。直美躲在屏风后面悄悄地朝他窥视。
衬衣扣子解开了,领带也松开了,他还是闭着眼睛端着粗气。不过,脸色比
刚才送到这儿的时候好多了。
直美墓地发现他的上衣扔在椅子上,便拿起来挂在门旁的衣架上。叭地一声,
一个定期票似的东西掉了出来。
抬起一看,是一本用了很久的定期票,角上都磨坏了。
定期票的姓名栏上写着:江山秀一。她想再看看里面,把那页卡片似的东西
抽出来。——一张身份证。
「……侦探?」
直美瞪大眼睛,盯着这张身份证。姓名也是江山秀一,上面贴的照片好像是
以前拍的,但是没错,是他本人。
侦探社。——这样的侦探,追犯人的时候可怎么办?
开玩笑归开玩笑。直美也知道,现在的侦探大都是调查品行,搜集私通证据。
可是,他在大学里干什么呢?
「难道……」直美禁不住脱口而出。
然而,当时周围只有自己和他,而且一跟他打招呼,他竟装成没听见的样子
想溜走。
这难道是……
「是长谷干的?」
直美涨红了脸。
「别跟着我!」来到外面,直美转过身,怒声说道。
「这是我的工作!」
江山系紧领带,上衣搭在胳膊上,怒声答道。
「你可以说跟丢了嘛?」
「要是跟丢了你,我的饭碗就砸了!」
「你的饭碗与我有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但我却靠这个吃饭。」
江山加快脚步,与直美并肩走了起来。
「既然是跟踪,应该隐蔽地跟着,像个跟踪的样子。」
「我知道,只要不跟丢就行了。」
直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想把我怎么样?一直把我送到家?」
「不,你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什么?」
「保嫖,兼照看,你肯定是个淘气鬼。」
「太让你费心了!你真是个出类拔苹的保缥,还没跑几步,就上气不接下气
地倒在地上。」
江山顿时语塞。
「哪是…没做准备运动。」
「哼!」
「而且,最近睡眠不足。」
「玩过头了吧?」
「我哪有那么多钱?我可不能像你那样,什么事不干,一伸手就能要来十万
元。」
「反正让人讨厌。」
「是不好,不过,请你就死心了吧。」
「要是有垃圾车,我就让他们给拉走。」直美说着,停下脚步。
她来到教学楼前。
「我要听课去了。」
「你不是已经退学了吗?」
「教室都是空位,没关系。」
直美快步往教学楼里走去。
江山慌忙追上她。
「你也听课?」
「我得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直美顺手推开一个教室的门。能容纳近三百人的大教室里只有二三十个学生,
而且大都坐在后排,有的打瞌睡,有的在看书。
直美找了个空位坐下。江山无奈,只好站在门旁不显眼的地方——尽管如此,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这儿,总是引人注目。
江山心里渐渐好受些了。
刚才真觉得要死了。他痛切地感到,自己体力衰退了,这也许是理所当然的。
生活无规律,常在外面吃饭,吃的又不好,别说体育锻炼,连散步也没有过。
这样的生活,身体不衰弱才怪呢。而且,生活没有目标,也没有活力。
江山觉得这个新并直美很棘手,可是,她身上洋溢着青春气息,又不能不令
人感到振奋。
赛跑开始的瞬间,她像弹簧一样弹了出去。裙子飘动着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
的直美,实在令过山望尘莫及。
本来,江山倒不至于那么快就贫血晕倒的。
「回—@@-@有什么问题吗片讲课的教授操着例行公事的语调说道。
看样子没人提问。用这种语调讲课,不论是多么重要的课都没人想听。
「老师。」
举手的是新井直美。真是厚脸皮,本来已经不是这里的学生了。
「什么?」教授不大耐烦地问。
「教室里有个外人进来了!是对大学自治的破坏!」
江山转过脸去。
「什么人?」教授望着江山说。
「准是个警察!」直美说。
学生们骚动起来。
「滚出去!权力的走狗,滚出去!」
有人一喊,于是一呼百应。
「滚出去!滚出去!」一时间成了大合唱。
江山朝嗤嗤直笑的直美瞪了一眼,连忙逃出教室。
「……啊,你还没走呀,」
走出正门的直美对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江山说了声,「你辛苦啦!」
「我说过,这关系到我的生活。」
「你的生活,我不感兴趣,看你那样子,老婆跟人跑了吧?」
江山咳嗽一声。「谢谢你的关心。」
直美瞪大眼睛盯着江山。
「哦?这么说,真跑了?嗅,真开心,」
直美笑得直打滚。不,因为是在路上,并不是真的在地上滚。她一边哈哈大
笑,一边又蹦又跳。
「有什么可笑的江山满脸通红,怒声说道。
「要是……怎么不可笑!老婆跟人跑了的人,还调查别人的私情!真叫人好
笑?」
她竟毫不在乎地捅别人的痛处!江山瞪着直美,转眼间,自己也苦笑了。的
确,在别人看来,一定很可笑。
直美真的是在开心地笑,并没有冷嘲热讽。
「喂,别傻笑了,人家看着哪。」江山说。
「怕什么。不笑还能哭?惹姑娘哭,人家会认为你是个坏男人的。」
「请原谅,这实在是我的工作。你上厕所我当然不会跟着去,除此以外,就
让我跟着吧。」
「好吧,随你的便。」直美说,「不过,别妨碍我,今天我要会朋友。」
「啊,知道了。我躲在一边,不惹人注意。」
「真的?」
「我是专干这一行的,最擅于不引人注目。」
6。
「哎,那人是干什么的?」直美高中时的好友大津智子说。
「谁?」
「呶,就坐在那个桌子上,那个傻乎乎的男人。」
水果兼小吃店里都是女孩子。直美望着一本正经地坐在女孩子中的江山,莞
尔一笑。江山面前摆着堆得老高的水果冻糕。
「准是个爱管闲事的,讨厌。」直美说。
「瞧,他的眼神好像跟一般人不一样,不会是管我们的吧。」
「是啊,有什么问题了吧?」
「那样的话,女孩子可要带手枪了。」
「可是,那样一来,又没志气了,别担心。」
江山不知道她们是在说自己,正在对溶化了的冻糕进行决战。
「哎,直美。」
「嗯?」
「我同她们说好了,为你开个欢送会。」
「什么欢送会,不用了。」
「可是,毕竟好久不能见面呀,要找个地方,来个一醉方休,或是叫上一个
男孩子,开个欺负男生会。」
「有意思。」
「哎……」智子略微压低声音,「你要保密啊,如果喜欢大麻,也搞一点来。
我的他就是这一路的人,我知道。」
「真的?」
「干脆开个大麻茶会吧?反正到了美国,要多少都会搞到的。」
「既然这样,来个乱交晚会吧?」
「说得对!」头脑聪明过人的智子扶了扶眼镜,探着身子,「长枪大马—-
流星锤,好厉害哦」
(要是真干,人一旦聚齐,怎么办?)直美暖昧地微微一笑。她想反正要离
开日本,一时回不来,干什么都没关系。可是,她又不想那样糟蹋自己。也许是
她太守旧了吧。
直美回头朝江山那边一看,他正在狠吞虎咽地吞吃冻糕。
一定是用出差费买的,他觉得不吃不行。——那个年代,在这一点上还是非
常守规矩的。
「哎,直美,你在想什么?」智子问。
「哦?晤,没想什么。哎,智子,刚才说的倒是挺有趣,但是我想开得健康
点儿。」
「健康点儿?那就开家庭舞会?」
「嗯,再健康点儿。」
「再健康点儿?想做美容操?」智子双目圆睁地问。
「您来了。这位是新井先生的小姐。」
这是东京都内屈指可数的法国餐馆之一。直美常常同爸爸一起到这儿来。
「有座位吗?」
「有,小姐的座位我们随时准备着哩。」
经理亲自把直美带到靠窗户的餐桌前。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有最好的鹿肉。」
「好啊,来一份。」
「哦,马上把菜谱送来请您过目。要什么饮料?」
「嗯,雪利酒。」
「明白了。」
直子把杯子里的雪利酒喝下去一半,顿感心里一阵发热。无意中往店门口一
看,那个侦探手里拿着大衣正往店里探头探脑,受到店里人的指责。
直美不觉微微一笑。
「艰,」她叫经理,「把在门口转悠的那个人带到这儿来。」
「是您带来的?」
「算是吧。」
「明白了。」
江山莫名其妙地来到店里。
「在这儿监视更方便些。」直美说。
「是啊,腿都走酸了。」江山叹道。
「年纪不饶人哪,真可怜。您也该吃晚饭了吧?一起吃吧?」
哦,晤,这个……,,
江山接过菜谱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大概连菜的名称都看不懂,再看价钱,
更让人咋舌。
「选好了吗?」经理来问。
「我要蜗牛、洋葱奶汁烤菜汤,再来个鹿肉。」
「明白了,这位先生呢?」
江山干咳一声:「嗯……清饨肉汤。」
「清炖肉汤?」
「只要这一个。」
「哦?『
「我要汤就行了。」
「知道了…」
直美不解地望着江山:
「在减量?」
「侦探社发的伙食费只的七百元,这个汤就超过一百元了。」
直美噗啼笑了起来。「你真有趣。
江山一点儿也不觉得有趣。在直美享用美味佳肴时,_他干巴巴地喝看凉汤。
「喝点葡萄酒吧?」直美说,「再要一个杯子。」
「不,不用了。」
「不让你付钱。」
「侦探接受跟踪对象的款待等于被收买,这不行。」直美耸耸肩。
「那好,随你的便吧。」
咕喀咕嗜,一阵奇妙的声音。江山肚子叫了,慌忙扭过脸去。
「这就是你家?」江山说,「好阔气呀!」
「对,这儿就住我和长谷沼两个人,地方太浪费了。」
「我的家可能只有你家的车库那么大。」
「你家能放三辆外国车?」
「微型汽车还差不多。」江山说,「今天不出去了吧?」
「哎。还不到十一点,这么早回来,长谷沼~定会大吃一经。」
「小孩子要早睡早起。」
「失礼了。」直美笑着说,「明天要起早,得赶快睡觉。」
「哎,星期天嘛。」
「是啊,早上八点要出去。」
「真的?」
「你不来就把你扔下了。」
「知道了。」
直美按下了内部对讲机按钮。
「长谷,我回来了。」
「这就来了。」里面应道。
「好了,明天再见!」直美愉快地说。
江山站到一边,目送直美进门后,便朝车站方向走去,他饿得要死。
看到一家快餐面馆,他飞奔进去,大喝一声:「辣面米饭,」
「哈夫回来得早呀。」长谷活长谷沼说。
「我要做好孩子了。」直美说。
「等会儿还要出去?」
「我要洗澡睡觉了。明天七点钟叫我。」
长谷沼长谷沼有些纳闷:
「是晚上七点吗?」
「早上七点!」「法哪儿?」
「晤,朋友们为我开欢送会,给我做一盒盒饭。」说着,直美转身上楼。长
谷沼长谷沼愕然地目送着她的背影。
「混蛋!」江山早上醒来的第一句话很不带劲。
浑身酸痛,那是长期不锻炼而突然猛跑的结果。可是,没法子,那也是工作。
一看闹钟,六点半了。——醒得正好。江山暗暗夸奖自己。
「嗯……那姑娘说她八点钟出去。」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在洗脸他将水往
脸上喷。头脑清醒了许多。
今天再来法国菜可就吃不消了。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就买好盒饭。在餐馆里
吞咽饭团也是挺有趣的。
年纪一大,早上的事就很费时间。年轻的时候,从睁开眼,跳下床,啃面包,
系领带,到离家出门,十五分钟足够了。而现在,不慌不忙地打开报纸,喝一杯
牛奶,刮刮胡子,到离开家,要四五十分钟。就像一台生了锈的引擎,发动起来
颇费时间。
可是,今天早上不能那样从容不迫。到新井家要一个小时。「七点来钟再不
走就……」
然而,生了锈的齿轮怎么也转不快,好容易办完事离家出门,已是七点十分。
外面很静。平常这个时候,上班的职员们正鱼贯地朝车站方向走去。
对了,今天是星期天。「
知道是礼拜日,就越来越没劲了。混蛋,我为什么要去照看那姑娘呢?
牢骚再多工作还要干,这就是江山这代人的特点。他加快脚步朝车站走去。
正要从一辆黑色大轿车旁走过时,车门一下开了,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
「让开!」江山说。他已猜到对方是什么人。
「提江山吧?」
对方是个四十岁左右皮肤微黑的小个于男人,宽大的身材把黑西装撑得鼓鼓
的,看上去比江山宽一倍。
「是的。」
「请上车,有话说。」
话说得还客气,但那语气却不容拒绝。
后车门被打开了。无奈,江山上了车。
同偶尔因公乘坐的出租车不一样,坐席十分豪华,就像坐在高级饭店里的大
厅里一样。小个子男人坐在驾驶席上。
后排座席上已有客人。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身上穿着笔挺的三件套西装,
系着领带。同是西装,比起江山的来可高级多了。
江山觉得老人可能内脏不太好,脸色土黄。
「去上班?」老人问。比起他的样子来,老人的声音很有力。「是的,找我
有什么事吗?」
「星期无还工作,真辛苦。」
「没法子呀,吃的就是这碗饭嘛。」
老人过了一会儿说道:
「我姓国崎。」
江山禁不住身子缩成一团,顿时彻底清醒了。
「耽误你的时间,对不起。」叫国崎的老人说,「要去哪儿?」
「这这个……」
「说出地址。我要知道地址。」
江山说出了直美家的地址。
「是高级住宅区呢。」国崎道,「喂,开车。」
汽车开始滑动,不知不觉疾驶起来。
「知道我的事了吗?」
「精到了。昨天高峰刑警来说过。」
「那就不用兜圈子了。也许给你添麻烦了,我要找到杀死我儿子的凶手。」
「警察在搜查。」
「是吗,不管他们的事,我要自己找到。」
「我同幸子五年前就离婚了。」
「知道。可是,经过多方调查,能帮她逃走的,唯有你有可能。」
「她嫌弃我,跟人跑了,现在不会来找我的。」
「也许吧,不过,说不定会来的。」
「你要我做什么?」
「不要包庇,也不要隐匿,并不要你通知我们。你可能不忍心给过去的妻子
套上绞索。」
江山无言以对。
「总之,我们一定要找到她。到那时别妨碍我们,不要拨110什么的。」
国崎盯着江山,又叮嘱道:「明白吗?」
「我懂了。」江山说,「可是……说是幸子杀的,没错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如果她被错杀了,那就太可怜了。」
「没错,是她杀了我儿子。」
江山目不转睛地盯着车前方,过了一会儿又问:
「幸子……是你的女人?」
国崎微微耸了一下肩,说道,「是我老婆。」
江山惊异地望着国崎。
「可是……她比我太年轻了,我儿子竟同幸子勾搭上了。你也知道,幸子不
是个贞洁的女人,同我儿子进行危险的恋爱。可是……儿子太痴心了。」国崎叹
了口气,苦笑道,「算了,老头子的牢骚真叫人难为情。」
「可是……你儿子是被刺死的吧?」
「晤
「在你家,幸子不下厨房吧?在我那儿的时候,她就不喜欢下厨房,有时也
做一做。可是,她一见到血就会引起休克而晕倒。有一次手切破了,她就昏倒在
地……。这样的幸子会杀人?找不大相信。」
「这一点没什么可怀疑的。」
「是吗?」江山耸耸肩,「在前面让我下车吧。」
国崎看着江山说:「为什么?送送你。」
「不……。我不能让一个准备杀我以前老婆的人送我。」
「旧情不忘啊。」
「哪里话,这是两码事。」
国崎叫司机停车。汽车靠人行道刚一停下,江山便开门下了车。
「但愿我们不再见面。」国崎说。
「但愿如此。」
江山说着上了人行道。看到汽车远去,他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是梦,而现
在从梦中醒来就好了。」他想。
「糟糕!晚了。」
江山朝地铁站跑去。
7。
直美正在家门口徘徊。
「晚了吧。」看到江山跑来直美说,「迟到二十分钟!」
「对不起,出门时遇到了客人。」江山气喘吁吁地说,「你等我了?」
「是啊,要是砸了饭碗怪可怜的。」
「晤,这会儿才想起关心别人。」
今天的直美下身穿瓷蓝色女式西裤,上身穿橙黄色的厚运动衫,脚蹬网球鞋,
手里拎个市包。
「去锻炼!」
「是的,昨天跑了一下,看来还是运动不足。所以想流点儿汗。走吧。」直
美说着快步走去。
「喂,等一下。我昨天累得腰酸腿痛。」
「真是个没出息的侦探。早饭吃了吗?」
「吃了一片面包。能吃点就很好了。」
「好孤独啊。」
「习惯了。」
「怎么回事?」
「哦?什么?」
「你好像没精神。」
「是吗?人到中年就这样。」
来到车站,直美摇着手,说:
「哎,来了,来了。」
「直美!迟到了!」大津智子嚷道。
江山惶然不知所措。全是女孩子,五个——不,六个。都是女式西裤的轻装
打扮,都带着背囊或运动包。
「让大家久等了!真不好意思,今天还是星期天。」
「说什么呀!直美的欢送会,我们不能不参加。」
「好了,咱们走吧。哦,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保缥江山,是
位侦探哟。」
「噢!」
「会柔道或空手道吧?」
「带手枪了吗?」
「在日本不行吧?」
江山好像被当成了玩物。
「喂,这是怎么回事?」他问直美。
「准备郊游到山里去开欢送会,怎么办?你要是在山下等的话也可以。只是,
说不定下来时会走到别的方向去。」
江山瞪了直美一眼。明知体力不行……
「当然跟去,」江山说,「这是工作。」
「这才像个专业保镇户直美点点头,」哎,劳驾,把这个箱子带上好吗?「
江山一看,脚下有一只纸箱。两手一抱,沉甸甸的。
「里面是饮料,拜托了。」
「好,走吧。」
「走,出发!」
「混蛋!」江山嘟味道。
可是,又不能不跟去,江山拿定主意,笨拙地抱着沉重的纸箱登上车站的阶
梯……。
「快到了。」
「再加一把油就上去了!」
「加油!」
姑娘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记住吧,混蛋!」江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脊背汗流如注,领带早就解开了,他用手帕擦着汗,头发乱蓬蓬的。要是事
先准备,这座山也不是太高,不会这样狼狈。可是,江山现在却是西装革履。而
且,纸箱里的可乐罐在往上爬的途中已减少许多,分量轻了不少。可是,姑娘们
爬累了,这个说:「帮我拿着包!」那个说:「哎!我的也拿着。」一个一个都
加到了江山身上。这会儿怀里又拖着四只包和一只背囊。
脚下很滑,实在受不了。他想,工作可不包括这些呀,得要求增加工资!
「到了,到顶了!」上面有人喊。「好了??」
谢天谢地,大概没什么头痛的事了吧。
江山鼓足劲把背包拿了起来,朝一块看样子能按近的石头边上走去。看上去
挺结实的石头,突然塌了。
转眼间,鞋在粘土地上直往下滑。到路边上想停下来,可是惯性太大,怎么
也停不住。
江山顺着草木茂密的陡坡滑落下去。
过了几分钟,江山才清醒过来,脸上和手上已被杂草划破了几道口子,还在
隐隐作痛,身上的几个包散落了一地。他想继续爬山,可刚一起来,就又倒下了。
加上昨天的劳累,他已经真的是疼痛不堪了。
「啊,算了,倒不如在这儿休息几分钟。」
风景确实不错,灌木丛生,到处是绿油油的,而且地面也很柔软,躺起来倒
是挺舒服的,甚至比他家里的那张破床还舒适。
江山忽然感觉到周围好象有一些动静,似乎有人在说话。
职业的习惯让江山拨开身边的灌木丛,顺着缝隙王那边张望。
「哦,原来是一对正在谈情说爱的恋人。」
可事情没那么简单,看得出这两位年青人都不大,还都是十七、八岁的学生
摸样。他们的位置还真隐蔽,除了江山这个失足掉下来的人,别人根本就不会发
现他们。周围的灌木丛把他们遮得严严实实,外围几棵大树还为他们挡住了阳光
的直射。
仔细端详后,江山才真正看清楚。这对小恋人都是赤身裸体,侧卧而对,亲
密之壮,不可言表。
「现在的学生真是太不象话了,怎么可以这样呢?」
江山虽是这么想着却不由自主地把树叶拨得更宽阔了些,头又向前探了探。
女生一幅刚刚发育的样子,全身微带健康的红润,两个乳房象两个兔宝宝,
充满了活力,乳头尖挺。她蜷曲着两腿,阴部露出的毛发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全
身嫩肉结实,所看之处,都叫人怜爱的很。
「啊,这个小姑娘真是太可爱了,可惜落在这个臭小子手里,他要是我该多
好呀!」
江山一边想,一边摸一下自己那根东西。
但其实男生也帅得很,有点高仓健的味道,发型飘逸。肌肉也发达,自然透
露出一种男性的阳刚之美。
「哎,他们俩还挺般配的。」江山看过男生后,不由得这么承认。
或许是年轻气盛的缘故,这一对小恋人并不象成人那样,事前尽情地挑逗,
只是几个简单的爱抚动作。男生用手抓住小女生的双乳,用舌头拨弄了几下后就
把她推过去,自己起身弯曲对方的双脚,并向两边张开。女孩桃花般的阴户便从
阴毛丛中显现出来,里面粉嫩的肉微微抖动着。
「真是太美了。」江山看得清清楚楚,真想去抓上一把。
男生可并不被这酶景所动,他已经欲火焚身,需要更切实的刺激。只见他左
手扶着小女生的右膝,右手抬着自己那挺拔坚硬的阴茎,毫不犹豫地向那可爱的
私处冲去。
「扑哧」一声,如箭的阴茎整根淹没在女孩的阴道里,只有两片阴毛紧紧贴
在一起。
「啊——」女孩轻哼了一声。
男生满意地笑了,开始了抽动。
江山看在眼里,烧在心中,索性把自己的阴茎从裤子中掏出来。他右手握成
环状,一边观赏眼前的艳景,自己一边套起来。
「啊——赶快使劲呀——往里顶——啊- 对——」
女孩的穴紧夹着阴茎,配合着男生往里捣。两人结合部被液体弄得黏糊糊的。
江山这边套得更快,更用力了,他学着小男生的样子,挺着坚硬的阴茎。
男生的每一次撞击,都有女生的叫声伴随着,随着撞击的加快和用力,她叫
得也更快了,最后到了喘息痛哭的地步。
只见男生用很快的速度猛抽了几下后,迅速把阴茎从女生的阴户里抽了出来,
一股精液射向女生的肚皮和乳房上。
江山此时正兴奋到了极点,突然便是一阵猛烈的喷射,洒向了身前的灌木丛。
「啊——啊!」
到了山顶,直美尽情地呼吸着。
山顶狭小,有许多全家或高中生团体来游玩的,他们在上面摆满了饭盒,空
地方没了。
「总算上来了。」智子说,「哦以为半道上就会吃不消的呢。」
「真的!有时也真行。」
「啊,累死了!」
有的姑娘爬得上气不接下气。
「肚子饿了。背行李的呢?」智子说,「好像还没上来。」
「就是那些东西吗?」
「刚才在下面看到的呀。」
「有劲的下去看看!」
「我去!」
「你真行。」
「我肚子饿了!」说着,有一个下了山。
「真有点儿可怜呢。」直美靠在身旁的一块石头上说。
「这样挺好,应该教训他一下,他跟踪人,就要戏弄戏弄他。」智子说。
「可是,对他来说却是工作呀。」
「没关系,这次吃点苦头,下回就不会再干了。」
直美想,他肯定还会干的。——中年人是很顽固的。
「哎,糟了!」
下去看的人回来了。
「怎么了?」
直美站起身:「昏倒了?」
「不是,好像摔下去了!」
「是吗?」
「哎……来一下」
直美急急忙忙地往山下跑去。
「略,那儿。石头塌下去了吧,还有滑到路边的痕迹。」
的确,滑落的痕迹一直延伸到路边,路边以外是陡坡,直到下边很远处的小
溪边。
「看,我的包!」
顺着一个人手指处望去,中间的一根树枝上挂着一只运动包。
「糟了」
直美面如白纸。
从这样高的地方坠落,恐怕没命了。就是有救也要负重伤。没想到会这样!
「本来是闹着玩的……」直美嘟哝道。
「我的饭盒……」有的姑娘关心的是别的。
「没看到在哪儿吗?」
「没挂在那边吗?」
「那可不是洗的衣服呀。」
直美探着身子。
「我下去看看。」
「直美!别胡来,不能下。」
「可是,智子,都怪我呀,那样拖着他……」
「别这么说,他跟着本是他的工作,可以说是殉职嘛。」
「我可想不通。」
「可是,没有缆绳什么的,怎么下去呀……」
「向山顶上的人:和一下,说不定会有呢。」
「那也不能一下人下去,可以报告警察,到下边的河边寻找。」
智子极为冷静。
这当儿,下面几米远处的草丛微微晃动起来。江山像头迷路的狗熊探出脑袋。
「出事了?」
一个姑娘惊叫道。
「还活着!」江山怒声答道。
直美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哎,能上来吗?」
「没关系。我在找失落的包,差一个怎么也找不到。」
「行了!上来!」
「哦先把包扔上去。」
江山把背囊、运动包扔了上去。手抓着草,脚蹬着树,爬了上来。
大家都捏一把汗。他吃力地往上爬,爬到上边,一屁股坐下来,喘着粗气。
「不要紧吧户直美问。
「大概还活着。」江山说。
「哎,吃盒饭吧!」一个人嚷道。
江山坐在岩石上,跳望着远处云雾露露的群山。他想说,山是那么静。可是,
不知谁放的,收录机里传来摇摆舞似的音乐。
「江山!」
回头一看,是直美。
「三明治和可乐拿来了,吃吧。」
「可以吗?」
「不算收买吧?就这一点。」
江山微微一笑:
「正好,我都快饿死了。」说着,咬了一口三明治。
「真对不起,让你吃苦头了。」直美说。
「又不是你推下去的。」
「可是…??哦并不喜欢什么郊游,这次来就是拿你开心。」
江山笑道:
「这就像同讨厌上司喝酒,当职员的对这些都习惯了,别放在心上。」
江山眼望远处。
「有什么心事吗?」
「脸上能看出来?」
「晤,有点儿。」
「这个」
「我不会再溜了。」
「不是这个,老婆她……」
「太太?」
「原来的老婆。说不定死了。」
「有病?」
「要是有病就不担心了,已经离了婚。事情有点儿麻烦。」
「你还在爱她?」
「别瞎说,小孩子家!」
江山有点焦躁,把脸扭到一边。
心里已经不爱了,这是事实。可是,也并不是因此就可以见死不救。就是死
了,也不能当成是个素昧平牛的人。无论怎样,毕竟结过婚,在一起生活过。
「你看这样行吗?」直美说,「你如果担心太太的事就马上回去吧。」
「不,我又帮不上忙。」
江山振作一下精神,嘴里塞满了三明治:「真好吃。」
「是长谷沼做的。」
「晤,她一直在你家?」
「我没出世就在我家了。」
「真不简单。」
「我觉得她很了不起。」
「怎么?」
「我是说,她三十年如一日做同样的一件事。我们才过了二十岁就自以为不
简单,可是在她看来,我简直就像个婴儿,肯定的。」
「你真是个老实可爱的孩子。」
「人家说正经的,你别笑话。」直美瞪了江山一眼,「明天去进行野外体育
活动吧?」
「啊!」
江山的脸涮地白了。
8
「辛苦了!」
「再见,直美!」
朋友们挥手告别。
「哎,直美,」最后一个大律智子说,「去跳迪斯科吧?」
「晤……不啦,我有点儿累。」
「是吗?你动身前咱们还能再会吧。」
「还有三大,明天我打电话。」
「明白。好,再见。」
「今天,谢谢你!」
智子拍了拍精疲力尽的江山的肩膀:「叔叔,你辛苦了。」接着又说,「敷
上沙龙软膏睡一觉就好了。」
「多谢关心」江山苦笑着说。
「哎!」直美叹了气。站前广场上,照明灯亮了。天空渐渐由蓝色变成深蓝
色。
「你的衣服太不像样了。」直美说。
由于在斜坡上滑落,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可能是被树枝挂的,口袋也破了。
「本来就不像样,没多大变化。」
「这样就不能去侦探社了。」
「这么严重?」
「要是同流浪人在一起,也许会显得好一些。」
江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太不像样了,而且鞋上全是泥,连自己也
分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
「晤,没关系,我穿夏季穿的薄西装。」
「没有替换的?」
「夏季和冬季的各有一套。」
直美叹道:「爸爸光是上班穿的就有三十套。」
「有卫生纸吗?」
直美沉思一下,说道:「来!」说着拉起江山的手就走。
「干——干什么?」
来到出租汽车乘车处,直美一把将江山推进了一辆的士。
「高岛屋,日本桥的高岛屋。」
「去买东西?」
「哎,买薄棉卫生纸。」
「到日本桥买卫生纸?」
「你不知道,法国进口的卫生纸博鼻涕是最合适的。」直美一本正经地说。
「哎,这不行。」江山抗议道,「这实在是收买。」
「要是不老实点儿,裤子的尺寸就量不准了。」直美说,「啊,腿比较长。」
「比较是多余的!」
过山被她拉着在百货店里到处转悠。直美好像是老主顾,店内销售部的售货
员一边搓着手,一边跟在直美的身后。
「嗯,裤子的尺寸就这样,一个小时做好。」直美说。
「明白了。」
听到售货员的回答,江山吓了一跳。
一套质地精细的西装,凭江山的工资是买不起的。
「哎,衬衣和领带、手帕顺便也在这儿买。」
「卡尔登的怎么样!」
「晤,什么卡尔登不卡尔登的,我不配。车站商店卖的那种白手帕……」
「你别说话!」直美说,「他说的你不用管,他是个爱面子的人。」
「明白了。」
作为百货店自然是相信付钱的人。结果,江山说什么也都不被理睬,最后他
干脆不说话,一切听之任之。
「哎,有替换的裤头吗?」
「当然!」
那就好。要那件驼绒毛衫,反正年龄又不大。嗅,内衣就行了。下面再看看
鞋和袜子。「
江山死心了。反正跟着她买东西,身上原来穿戴的这一套肯定要统统扔到垃
圾箱里。这样,木乐意也只好由着她。
转了一会儿,裤子做好了,上衣也缀上了名字,全齐了。
「啊,年轻了!」看着从试衣室里出来的江山,直美直拍手,「要是肚子削
掉些就好了。」
「又不是泥捏的人,哪能说削就削掉!」江山的兴致不高,「一共多少钱?」
「不知道,没关系,反正从爸爸的帐户上支付。哎,咱们走吧。」
往四周一看,江山不禁愕然。
「店里下班了?」
「早就下班了,从便门能出去。」
「好象这里有人。」直美听到有人说话,便拉着江山走了过去。
原来没有出口,只是在放卫生器具的一个灯光昏暗的角落里,一个男职员正
和女职员调情。
直美看到这样,脸上顿时通红,看看江山,好象没有离开的意思。直美想:
反正他们俩不会发觉我们。
女人正用手扶着墙,头不时扭到后面,迎接男职员的吻。而那男的站在女人
的后面,用右手拍了拍女职员的臀部说:「代子,你的小屁股还挺浪嘛!」
说着手向前伸去,把代子的裙子解了开,一松手,裙子便掉在了地上,只剩
下一个内裤和身上的上衣。
「代子,你好性感呀,我真想咬一口。」
「大雄,你咬吧,想咬就咬吧。」
大雄弯下腰,先用牙咬着代子的内裤边缘,象狗一样从代子的身上扯了下来,
但他却舍不得真去咬,倒是用牙轻轻品尝着翘臀的味道。
「啊——大雄——你弄得我好舒服呀!」
「那让我好好舔舔你行吗?」
「啊——你舔吧——想怎么舔就怎么舔——反正我是你的了。」
大雄掰开代子两个屁股蛋,用舌头舔着代子那小小的,紧收的肛门。
「啊——真舒服——」
大雄又把舌头向前,伸向了代子那长满黑色阴毛的地方。
「代子,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淫水?」
「我好舒服嘛,啊——」
大雄就把一张大嘴放到代子阴户下,一直往嘴里吸食着流出来的浪水。
江山和直美都看得傻傻的,尤其是江山真想把直美一把按到怀里,可想到自
己的任务,便不敢胡作非为了。而直美却没见过这种阵势,像受到惊下一样,渐
渐向江山靠过去,最后终于依到了对方的怀里。
江山很自然用自己的肩膀搂着直美。一股少女的清香钻到了江山的心里——
「大雄你不想用下面尝尝滋味嘛?我好想啊!」
大雄本来已是欲火焚身,听到代子的挑逗更是忍耐不住了,便起身匆匆解开
裤子,掏出自己的家伙。
「那我插了啊。哦——」
『对——对就这样——好舒服——「
「啊,代子,你的好紧,让我把它弄松一点。」
说着大雄便使劲地往里面捣起来,两手还抓住代子的两边臀肉。
江山和直美迷迷糊糊地抱在一起,等到大雄和代子办完事了,两人才有所感
悟赶忙分开。
两人面对面地笑了笑,谁也没说什么。
直到走出百货公司,直美才先开口:「请别介意,我只是赔偿你的损失。」
「知道,十分感谢。」江山点点头,「不过,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呀。」
「职业道德问题。」
「是的。」
「让你的良心睡会儿觉,好吗?到昨天去过的那家餐馆吃晚饭吧。」
「可是」
「今天听我的,吃了饭就老老实实地回去睡觉。」
江山耸了耸肩。
「既然到了这一步就随它去吧。」
「就是啊。」
「让良心喝点葡萄酒,喝它个烂醉吧。」江山说。
外面已经入夜,路灯描绘出美丽迷人的夜景。
「是吗?」直美慢慢地把酒杯放回桌上,「这么说,太太一被发现就要被杀
死?」
「别叫」太太『,已经不是我老婆了。「
「可是,别的又叫什么呢。」
「真是……麻烦。」江山说。他觉得,好久没吃过像样的饭了。
「可是……你放心不下吧?」
「要说放心也不确切。可是,不放心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虽说是个侦探,但
同小说或电视中那些本领高强的侦探可不敢相提并论。在这种社会里,我又没什
么门路,实在是无可奈何呀。」
直美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山。江山纳闷地问:
「怎么?」
「你肯定想帮助太太吧。」直美说。
「你把我看得太高了。」
「我没看高。因为我亲眼看过你跑步发生贫血而又苏醒过来。我不会把你估
计过高的。」
「难说的事你说清楚点儿。」
「你呀,你有一种落后于时代的责任感。如今不时兴了,作为一块活化五还
是很珍贵的。」
「我是活化石?」
「鹦鹦螺化石、三叶虫,还有江山秀一。」
直美端起酒杯:「干杯!」
这山不便发火,自己也端起了酒杯。实际上,对这位姑娘不能发火。倒不是
担心砸掉饭碗,而是她太年轻,于是一切都依顺她。
「年轻,好啊!」江山说。
「哎,还吃什么?」
「吃不下了。」
「我要点儿甜点心。喂,对不起,甜点心上加点儿葡萄和冰糕。再来点糕饼
……」
江山再次体会到年龄的差别。
二人来到新井宅邪附近,已经过了十点。
「还有三天。还想跟着我?」直美嘲笑地问道,「还是已经跟够了?」
「这关系到我的饭碗,而且,不能因为我人到中年就戏弄我,过去我还是个
运动员呢。」
「响,这么说,还不服?」
「对。
江山指了指前面的新井毛邪的大门说:
「怎么样?跑到门口?」
「算了吧,这一次说不定会把命跑掉的。」
「别小看人,我要是真跑准赢你!」
「那好吧……」直美把书包换到左手上。「一,二,三」
两个人一齐在夜晚的街道上奔跑起来。脚步声回响在长长的围墙内,路灯把
两人的身影忽儿拉长,忽儿缩短。
「噢,我赢喽」
直美跑到门口,转身往后望。
「没穿惯这双鞋,输了。要是换上一双好鞋……」
江山上气不接下气。也许是肚子吃得饱,这次没闹贫血。
「在我动身之前,你赢一次给我看看。」
「好,我会赢的!」
江山笑了。他好久没这么开心地笑过了。他觉得好像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好了,晚安!」
达山说完就走了。走不多远回头一看,没想到直美还在目送着他,并且在向
他挥手。走在街上,江山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竟吹起了口哨。
[ 本帖最后由 szy123 于 2011-8-30 16:40 编辑 ]